在高第偉大的奎爾公園一角,一名街頭藝人闔著眼,演奏著像兩枚鐵鍋的樂器,

他或用手指輕劃、或用手腹拍擊,一種從未聽過的音籟攔下了我的腳步,那聲音不像是來自凡間。

 

奎爾公園的遊客成千上萬,有的為高第而來,有的為劃掉行程表中的一個景點而來,

也有大部分的人為了摸一把公園裡著名馬賽克蜥蜴而來......

駐足在他前面的三、四個遊客,和這千千萬萬人相比,讓他顯得格外寂寞。

 

我忍不住在他演奏下一曲前和他攀談,他害羞地告訴我這樂器來自瑞士,叫做 Hang

今天他太太沒一起來,要不然雙人演奏我可能會更喜歡。

他客氣地給了我一個網站,上面可以聆 聽他的創作。

然後他繼續閉上眼,在高第師法自然的岩穴迴廊、這絕佳音場裡,用音樂包圍自己也包圍別人。

 

即便遊人腳步依然繁忙、依然片刻不停地趕往公園的另一處角落、趕著離開。

我一直在想,歐洲街頭的這些藝人和我在紐約碰到的那些有什麼不同?

 

在紐約,街頭藝人簡直世界一流, 他們會帶動氣氛、他們的眼神誘人、他們的技術精湛、

他們足以登上任何一個國際性舞台......你能看見全世界最精采的街頭音樂表演。

 

在歐洲,摒除純粹討生活的流浪藝人,

他們時常是加泰隆尼亞大教堂旁自顧自玩著世界樂器的跨種族樂團,

他們是幾個同好在下班後一起到地鐵裡演奏交響樂,

他們是一個搭火車的上班族,利用等車空檔坐上公共鋼琴,彈一首震驚整座車站的樂曲,

然後抓起公事包繼續趕車。 他們是威尼斯水巷裡,一個對著花貓拉小提琴的居民......

 

在紐約,我看到全世界最會表演音樂的一群人

在歐洲,我則看見了最會享受音樂的一群人。

 

想想,寂寞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誰說他們寂寞呢? 千千萬萬的音符與他們相伴。

離開時,我買了這八個月流浪中唯一的紀念品,這名街頭藝人自己錄的 CD

即便接下來另五個月的旅程,我的行李裡根本沒 CD Player 可聽。或許如此,我也能感到不孤寂。 

 

arrow
arrow

    飛達海外教育中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